有一次,我走在街上,看见一个哥们气鼓鼓地朝前走,他的样子显得很愤怒。我知道,他这副神情,一定是出事了。
“哥们儿,干嘛呢?”我走上前问。
“不干嘛。”他看见我之后,停了一下,但仍是一副不愿搭理我的样子。
我看了这副样子,更是奇怪。觉得一定要问清楚,心里才踏实。所以,尽管他不搭理我,我还是继续拦住他的路,不让他过去。
“哥们,干嘛呢!今天你不说清楚,我还以为有我什么事呢?说吧,你干嘛去?”我问。
他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。
“干嘛干嘛,碍你什么事?我结婚去,还不行吗?还不让人结婚吗?”他大声嚷叫着,声音又大又愤怒,好像我是一个不准他结婚的人。
“结婚,你去结婚?”我真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突然改变了什么游戏规则,让我一下成了全盲人。
我曾把除了眼睛看得见,其他全是瞎的,称为全盲人。当时我确有这种感觉。
你小子气冲冲地对着我,像是去结婚吗?
他确实是去结婚,准确他说是去办理婚姻注册登记。在他身后三米处,有一个清秀的女孩跟在他后面。当时,她一边看着我们说话,一边悄悄地抹眼泪。
过了一个月,我才知道他们结婚的来由。原来,他和女朋友那天正在吵架,女朋友说他有异心,不是真心爱她,他便辩驳,说他真心爱她,吵来吵去,总是没有结果。于是,他就提议说,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结婚,你看我是不是真心爱你。
女朋友怎敢不同意,现在谁不同意去结婚,谁就是不真心爱对方。于是,俩个人哭丧着脸去办理了婚姻注册登记,从法律上确定了两人都是“真心爱你”。
这个例子,让我触动很大。我知道,结婚有时竟是一个偶然的产物,当你面对众异性作选择时,你能肯定自己所作的选择是最正确的、最好的吗?
这个问题曾困扰了我很久,有几次我差点也结婚了,可是阴差阳错,或一闪念间,结婚便又成了一个承诺。
有几个女人差点和我结婚,兰丽就是其中之一。她是和我交往较深的女人之一。
我始终记得第一次看见兰丽的情形。当时,我送一个哥们上飞机,他要去美国读书。我们约好在机场见,当我赶去时,已有一群人正围着我那哥们。
这哥们也是高干子弟,所以前来送机的人,大多是那一拨。而兰丽,正是我哥们的妹妹。
不过,开始,我还以为她是这哥们的情人。第一眼看到她时,她正握着我那哥们的手,一副恋恋不舍、神情哀伤的样子。
于是,我便走上前去,打趣他说道:“不要这么伤心啦,就他这副样子,美帝国主义的女孩们,肯定会看不上他,他需要的,肯定还是咱们勤劳朴实的中国妇女。”
我这话一说,即刻让哥们和她脸变得赤红。哥们对我捶了一拳,解释道:“这是我妹妹,你别瞎扯蛋。”
我知道弄错了,赶紧道歉。哥们也就帮我介绍了一下,并说道:“我走了之后,你可得照顾我妹妹,以弥补你刚才犯下的罪过。”
“一定,一定,我一定赎罪,用我的实际行动,来弥补兰小姐的损失。”我笑道。
兰丽朝我友好地笑笑,但依然娇娇地握住她哥的手,对她的哥哥表现出无限的柔情。我当时就在想,若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,也如此依恋着我,该是多么美的事情。
飞机起飞时,我看见兰丽在哭,哭得是那么美,对哥哥这么有感情的,我还是第一次看见,第一次被女人的哭触动。
那张哭脸至今留在我的脑海中,所以,我至今害怕女人哭,女人一哭,我的心就紧张,好像我犯了强奸她们的罪一样。这时,我特别怕有人看见。
送走了兰丽她哥哥,我们便准备回去。那时候,我已经开了一辆北京吉普车,我便问她:“你有没有开车来?”
她摇摇头,说她不会开车,不过,今天有家里的车送她回去。
“不如这样,我带你去逛逛好吗?你哥哥刚走,你的心绪一定暂时难以平复,不如让我这个刚认识你的哥哥带你。”我提议道。
她没有开口,只是笑了一下,我知道她同意了。因为这时她离开我,去和她的父母说话,看来,肯定是告诉我的请求。
她的父母在远处看了我一眼,便钻进汽车,汽车很快就开走了,除了兰丽之外,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机场。
“我们去哪儿?”兰丽问。
“先不管去哪儿,我们上车再说,你要是觉得在车上呆腻了,咱们就下车,行不?”我帮她系好安全带之后,对她说。
“好吧,不过我想找一个空气很足的地方,躺在草地上,晒一下太阳。”汽车开动之后,兰丽告诉我。
这种地方在北京太容易找了,不过,我这时有一种感觉,想带她去更远的地方,好像让她离父母越远,我就越放心。
终于在一个公园前,我把车停了下来。我叫她在公园门口等一下,我去放车。
那夭的天气确实很好,干燥,阳光充足,草地显得特别的绿。我们选了一块草地,坐了下来。
“你要喝点什么,我现在去买。”我问。
她摇摇头,一声不吭,然后顺势朝草地上一躺,两眼不知是怕阳光刺激呢,还是真的想睡一会儿,反正两眼一直阿着。
我把墨镜给她带上,她说一声谢谢之后,就再也没有吭声,身体也没有动,就真如睡着了一般。
这下轮到我好尴尬难耐,是守着就让她这样睡下去呢,还是跟她说话。
可是,她眼都没有睁开,又怎么和她说话?
最困难的是无法了解这个女人的内心,是她一贯的脾气呢,还是真的思念哥哥,要在草地上躺一躺,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也许正是在兰丽的身上有许多让我无法琢磨的东西,她才让我感到散发出无穷的魅力,让我痴痴地追求着她。
在我茫然不知所措时,突然发现,兰丽的脸上,开始淌着两行泪水,尽管她双眼紧闭,可泪水仍象越过闸门的洪水一般。冲了出来。
“兰丽,别这样,别这样,别这样伤心好吗?”
兰丽的泪水,解除了我的尴尬,我甚至可以借机抱住她,摇着她的身子。
可我喊了几句,她仍不回答,只是泪水更加凶猛,如小溪一般沾满了她的脸颊。
“兰丽,不要这样,你哥不过是去美国呗,他早晚会回来的。你不要这么伤心,他要是知道你这么伤心,他会不安的。”我抱着兰丽,从她的口袋里找出一块蓝色的手绢,一边替她擦脸,一边对她喊道。
她好像是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悲伤,一转身,便扑在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。
我索性让她哭,这时根本就不是对话的机会,有我搂着她,她可以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下痛哭,我觉得这也是人生的一件幸事。世上最怕的是欲哭无泪。
我一边搂着她,一边抚摸她的长发,她的长发是那么地美,如果不是在这种机会里,想要抚摸她的长发,是那么的不容易。
哭了好一阵后,她终于止哭,用头靠在我的肩上。这个情景有时让我好笑,在我和她之间,其实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,而我们现在居然如恋人般靠在一起,依偎在一起。
“好了,别再伤心了,天下恐怕也数你是最好的妹妹了。要是有一个妹妹为我这样痛哭,我真的会感到很自豪的。”见她心情平复后,我便捏了捏她的高鼻子,说道。
“我是不是很傻。”被我这么一说一捏,兰丽的脸上有了一个笑容。
这是我见到她之后,第一个笑容。阳光下,她的笑容显得特别的收敛,但却更感到了她的气质之美。
“你不傻,但你很痴。”我说道:“要是有哪位男士娶了你,一定会很幸福。”我一边说,一边把她搂紧了些。
这时,她仿佛才发现,自己这样依偎在我身上有些不好。所以,正当我想搂紧她时,她反而拨开我的手,离开了我的身子。我们这时变成了并排座。
“其实,我和我哥,常常在家吵架的。不过吵归吵,他去哪儿玩,还一准带着我。所以,有好多人都以为我俩是一对小情人,像你这样的唐突,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”平心静气的兰丽,轻轻他说道。
“是吗,那我怎么没早发现你。你哥和我去打过几次猎,我都不见他带着你啊?”我有些疑问道。
“那是打猎,他怕危险,怕我受伤,再说我也真的很憎恨打猎。可是虽然如此,他去打猎时,我还是挺担心他的,生怕什么走火啊,摔跤啊。
每次回来,我都要看他好一阵子,知道他一点都没事,才放心。”兰丽叹了一声道。
“你真是个好妹妹。不过,兄妹情深如此,也是少见。我估计,你以后的老公,你都不会这么爱他啊?”为了让谈话更有趣味,我又一次打趣他说道。
“胡说,哥哥是哥哥,老公是老公,你再这么说我,我打你!”兰丽没说完,两只小拳头,便如雨点一般,轻轻地打在了我身上。
我捉住她的两只手,用眼睛盯住她。
以后,我在南方出版的一本杂志上,看到男女之间的所谓“过电”之类的说法。我想,当时,我就是在“电”她。
触电的她,果然一抹绯红,使力地挣开我的手,转过身去。
“怎么,不理我了。”我这时索性凑近,两手扳住她肩间,迫使她转过身来。
我知道,要得到一个女人,最关键的是第一步该如何接触到她的身体,只要俩人间,身体有了较密地接触,一切都好办了。
现在,我和她曾经有过那么深的身体接触,曾经搂过她,抚摸过她的长发,替她抹过眼泪,紧握过她的双手,虽然这一切是在一种特殊的境况里发生。
我当时在想:要不要吻她呢?什么时候吻她呢?是现在,还是等将来。
我的内心充满矛盾,要不要和这个女人来一段恋情?
我觉得,这是我和许多女人有过关系之后,常出现的一种茫然,常常在想,这个女人我要吗?我一定要她吗?
如果我此时远远地、客气地把她送回家,我和她的关系又会恢复到早上,我们只是相识,但我们不是恋人,尽管拥抱过她。但那种非情人式的拥抱,很容易让双方忘记。
但事实上,我吻了兰丽,也不知道当时是出于一种什么心境,当我将她扳转身来时,轻轻地吻了她高鼻下的小嘴唇。
她露出一双吃惊的眼,显然没有想到,我竟会吻她。
她当时根本没有达到我可以吻她的情绪点上,对我的这一切举动,非常地吃惊,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接受了一个男子的亲吻。
“你经常这样吻女孩吗?”她盯着我,脸上显得肃然。
“不,不,我只是一时冲动。”我赶紧说道。“对不起,我只是一时冲动,只是一时……”
我知道自己犯了错,可现在任何的补救方式都无济于事,只好嘴里瞎说着这些道歉的话,以等待她的举动。
她的举动会是什么呢?给我一个耳光,骂我一顿?我当时在想,不过,现在是在公园,没有任何熟人在场,她任何的报复,我都无所谓,只当是倒了霉呗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哥哥吗?”没想到,兰丽突然转了一个话题,继续问我她和她哥哥的事。
尽管心情仍有些紧张,但我仍装蒜,也假装没有刚才那一幕,便问道:“为什么?是不是他从小就带你一起玩。”
“这也是理由之一,不过,最重要的,是我母亲早就去世了,家中的母亲是我的后母。父亲天天在外面工作,家里只剩下我、哥哥和后母。”兰丽把目光投向远方,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。从她的神情上可以看出,她真的没有忌恨刚才我对她的吻。
“你后母对你很刻薄,是吗?”我听了,发挥了一下自己的想象。
“不会,像我们这样的家庭,决不会出现那种穷人家里才发生的故事。”兰丽听了我的发挥,觉得好笑。
“那是为什么?”广我问。
“为什么?其实,继母对我们,还是挺好的,尤其是对我哥,简直比亲生儿子还要亲,我的继母,比我们大不了多少,可她对我哥哥的疼爱,就像一个大姐姐。”兰丽说到这里,停顿了一下又问道:“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
我摇摇头。本来我心里早有个猜测,比如就他哥和后母私通之类的,但我怕我自己猜错,所以干脆装做不知。
“我还以为你会猜我哥和继母私通呢!其实他们之间一点事都没有。
只是,我的继母因为父亲老是外出,心里也得不到温暖,所以只好来温暖我们,以解她的孤寂。”
我听到这,点点头,庆幸自己没有乱猜,否则的话,又要向她道歉了。
“我觉得家里形成一个怪圈。”兰丽继续说道:“继母对我和对我哥都特别好,而对我好呢,又像是隔了一层,好像是那种难以水乳交融、客气般的好。也许是女人与女人之间是天敌呗,也许是我小气呗,总之我觉得,我和继母之间,总是在发生一场争斗,这个争头竟是围绕着我哥来进行。继母对我哥太好,我心里就难受,而哥要是对继母太好,我也难受。
如果恰巧这天哥哥出了远门,让我和继母俩人呆在家中,那对我来说,将是一个沉闷的无聊的日子。”
“这就是你如此怀念你哥的原因?”我听完了她讲述的故事之后,问道。
“是啊,你说,我将来怎么办呢?”她又露出一脸茫然的心绪来。
“有什么不好办的,我觉得,你一直以家为中心生活,而在家中,又以哥为中心生活,这才造成了你怪异的心理。你哥走后,对你来说,应是大喜事,它可以彻底解决你心理上的毛病,你将来不但能和继母和睦相处,还能让自己的心态健康起来。”我说道。
“是吗?你这样认为?”兰丽睁大眼,颇为惊奇地盯着我。
“是啊,一个女孩子家,在她长大之后,应该去寻找另一个中心,而家,则是她的后方。万一生活上遇到她实在无法解决的困难时,才该回来,休生养息。”
此时,我感觉自己像一位导师,在滔滔不绝地对自己一个幼稚弟子上课。
我觉得,那时刻,我已经很成熟了,是一个男人的成熟,是一个男人经历了许多男女之欢后,对两性关系,对女人的人生走向,有了自己独特的世界观。
这种世界观当然可能别人也会应用,但关键的问题,我不是从别人处学来的,是我自己的人生总结。
“那我应该怎么办?天天出去玩?”她问我,完全把我当成了师长。
“对,出来玩,在你没有找到男朋友之前,我先当你的大哥。让你有一个过渡期间,等你找到了真爱之后,就有人会对你说,兰丽,你该这样做,不该那样做。”我说到最后,加重了语气,大声叫道。
公园里即刻有许多人对我们投来关注的目光,他们不知道这一对青年男女,是在干什么,好像排戏一样,大声说话如台词。
“你真坏,这么大声说话,让大家都来看我们,还不赶快走。”
她挽着我走时,恍如一对情侣。我知道,如果我这时要吻她,她肯定会紧紧地贴在我的怀中,这时候我要是和她上床……当时是在公园里,上床的事就免提了吧。
我们一起走回到车内,直至我开车时,她还要靠在我肩上。
“你坐正一些,我要开车啦。”我提醒她,叫她不要再搂住我。
“我不嘛,我就爱这样,谁让你要做我的大哥的。”她娇嗔道。
“做你大哥就得这样。”
“嗯,我就要对你这样,以后都要这样对你,看你有什么办法。”兰丽说完,又往我身上靠了靠,我已被她挤到车门边了。“小姐呀,你这样让我开不了车啊”,我大声道。的确不敢启动车辆。
“开不了就开不了,反正我要这样。”没想到这兰丽是这么倔。
“那你不想回家了?”我激她。
谁知她听后,一点也不在乎。“不回家就不回家,反正我哥已经走了。
而且,你不是说,女孩子的家是后方吗,没有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就不要回去嘛,我现在又没有什么困难。”
我听了,哭笑不得。
最后,没有办法,我只好放弃开车的打算,而是将她整个人搂进我的怀中,长长的吻她、抚摸她的身子。
即刻,她便变得像一只乖乖的小猫。
“大哥,你真好!”
好一阵后,她才从沉醉中醒来,吻了我一下后,深情地对我说道。
“好,现在该让我送你回家了吧。你呀,真是个孩子。”我又捏了捏她的高鼻。
送到她家门口时,我没有下车,之所以如此,我知道自己进去之后,会发生什么。但是,像兰丽这样的高干子女,对待她我要慎重一些,以免闹得满城风雨。
“你真的不进去啦。”她见我坚决不肯下车,眼中充满失望。
“我还有点事,等我办完事之后,就跟你打电话。”我哄着她。
她只好很无奈地走进家门,一直到我的车开动后,她才进去。我相信,这对于我来说,又是一个需要作一些考虑的问题。一天之间,和一个女孩发展得这么快,应该让这段感情,暂时休息一下。果然,在我睡到半夜时,电话打进了我的房间。好在当时我正在看一个电影片,还没有上床睡觉。
“是兰丽吗?”抓起电话后,毫无声响,我就判断出是兰丽的电话。
“我还真怕你说出别个女人的名字。”电话那头,传来兰丽的声音。
“为什么,为什么怕我说出别的女人的名字。”我故意问她。
“不为什么,我只是怕,像你这样的男孩,一定有很多女孩围在你身边。”她说。
“是吗,你这样认为我。”我问。
“难道不是吗?我今天一晚上就在想,你有过多少女孩,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女孩,她们漂亮吗?她们的身材会是什么样,她们的家庭会是什么样”,兰丽一口气说了好几个“什么样”,把我真逗乐了。
“怎么样,想清楚了吗?”我听完之后,又再逗了她一句。
“这得问你自己呀,我怎么可以想得出来。不过,你如果全部告诉我,我才可以判断一下,是否和我想象中的一样?”她说。
“可是,我为什么要向你说这些呢?何况,她们都已成为过去,而且,她们究竟怎样,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。她们在我脑海里,只有一个画面。要是用语言表达出来,肯定和实际有相当大的距离。”这是我的实话,我觉得,当有人要你描绘出一个你所爱过的女人时,得到的仅是你脑海中画面的一个折射影像。
“那你是不肯告诉我啦。”见我这样说,兰丽有些失望。显然,她非常想听到我以前的故事,特别是和女人的故事。
可是,如果不是在一种特殊的境地,我怎么会向另一个女人诉说自己和女人的故事呢。
“不是我不想说,我只是想,你为什么要问这些?而且,我还想问一下自己,该不该告诉你这些。”我说道。
“陈同,你听着,我想成为你的女人。”兰丽在沉默半晌之后,突然说道。
“成为我的女人?”我一时不知这句话的含义,是要嫁给我呢,还是要和我……
“所以,我想,你明天来我这,告诉我一切好吗?如果你今天肯在电话里讲,那最好了,因为在电话里说起来,你会更没有心理障碍。”说完这些,她开始沉默,话筒里传来的只是一声声轻微的呼吸声。
我也开始沉默,也只是将呼吸声传了过去。我觉得,这种事在电话里讲,反而更不容易。因为,说这些话,更多的不是需要一种环境,而是一种气氛,一种特别的心境。终于,兰丽放下电话。
在她放下电话后不久,我也放下电话。
第二天,我去找兰丽。
我们一见面,便相拥在一起。
“你终于还是肯来了。”在一阵缠绵之后,兰丽对我娇声说道。
“是啊,你不是要听我讲故事吗?”我冲她冷笑一声道。
“你真坏,不过,我现在不想听你讲故事了,”她忽然说道。
“不想听了,为什么?你这个人,害得人家昨晚还准备了很久呢。”我故意这样说道。其实,昨晚我对自己过去的事以及今天该如何对她讲,一点也没想过。
“你看看,我好在不想听吧,你昨晚一定在编故事,想怎么骗我。”兰丽一听这话,即刻抓住了我的话柄。
“好,好,就算我编了,可现在我说,罪该减一等了吧。”我知道自己话中有错。
现在想起来,男人或者女人向现任恋人说过去的故事,多半是废话,我当时真的在想如果兰丽真的要我把过去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:她会信吗?
而且,我会不会编呢?尽管许多主要情节和枝于性的情节是真的,可这种故事的真实性会不会囵为有某种需要,而得到修正呢?
我想会的,所以,我劝恋人们,对自己情人过去的事,最好是采取“既往不究”的政策,要不然“究”出……